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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纸聚脂网造纸人关心的是会用多少纸
在数字化浪潮中,纸质媒体的坏消息不断。先是《纽约时报》的噩耗,英国《卫报》称将缩减印刷版业务;美国《新闻周刊》宣布停止出版印刷版、推出数字版;同样国内的出版和报界也不怎么样,这再次引发了"传统纸质媒体会否消亡"的争议。
不断创新的纸媒长生不老
☆ 只要人类还有精神承担和思想传承的需要,纸媒的未来就还在☆ 《新闻周刊》"找死",没理由让整个纸媒"陪葬"☆ 传统纸媒应求变图新、坚持责任和理想,才有可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如果你们停掉这个以油墨与纸浆为载体、承载着历史的印刷版报纸,那将是一场国家灾难。你不可能用‘在线’的方式还原新闻纸上的内容,互联网上充斥着色情与废话,我们需要在书报亭里看到智慧,我们需要在地铁里拿着报纸沉思。”
日前,在得知英国有近60年历史的老牌媒体《卫报》将缩减印刷版业务后,伦敦市长鲍里斯·约翰逊专门撰文,捍卫传统媒体的存在价值。在美国《新闻周刊》宣布从明年一月起停止发行纸质印刷版、转而改为数字版、从而再次引发有关“传统纸质媒体会否消亡”讨论之际,鲍里斯·约翰逊的这段话,尤其耐人寻味。
思想不息 纸媒不死
很多人在讨论网络媒体取代纸质媒体的时候,都是从使用者的人数和经济效益的此消彼长来证明的。当今互联网的发展气势、盈利能力和各种统计数据当然会给它的支持者们以强有力的支持。然而,我们要问的是,如此只以一种媒体的盈利与否、盈利多少,以是否以及有多少人在使用来衡量一种媒体的存在理据,是不是过于有失偏颇?人们的“工具理性”到了这等地步,也真是当得上是“经济动物”了吧。敢问,媒体曾经理直气壮的理想、责任和担当何在?承载人类思想进步的历史意识何在?
一个简单的历史事实是:数万年前,人类先民结绳记事,但即使在初的草创时期,文字和书写也不是仅仅以数字来构成的。象形文字的出现不只是代表它所图示的对象,而是包括与图像相关的丰富的思想、情感等意义。各种不同文字的发明,初都是与记载人类的祭祀、占卜、艺文作品相关。
唐初雕版印刷的发明和应用是为印制佛经,15世纪中叶古登堡等人发明金属活字印刷术初印制的是圣经。《诗经》《楚辞》的传播更不是为盈利。在人类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从纸张的发明到印刷技术的进步,以纸质印刷为介质的媒介就一直是与人类的思想和精神活动密切相关的。
大规模机械印刷、纸质媒体的出现与现代思想的产生和传播、现代民族国家的产生和形成,更是相互滋长。这也告诉我们:传统纸质媒体是商品,但它又不是一般的商品,而是一个物质化了的思想和精神的载体。
今天人类的思想和精神活动是已经深刻地为经济、发展、金钱、数字所捆绑,但要说思想、文化的光芒就此被罩住,承载思想和文化的纸质媒体的使命就此终结,恐怕也太短视了。从这个意义上说,只要人类还有真正的凝视(而不是浏览)、阅读和思考,还有精神承担和思想传承的需要,纸媒的未来就还在。
人类思想不息,人间纸媒不死
毋庸讳言,新兴网络媒体逼迫下的传统纸质媒体遭遇到了巨大的困境。但这样的困境不在于外在的挑战,却更由于自身思想和文化的创造性的不足。就拿即将改为数字版的《新闻周刊》来说吧,即使没有新兴网络媒体的出现,《新闻周刊》之类的纸质媒体其实自身也处在不断衰落的颓势中。
很多年前,《新闻周刊》就因其定位古板、风格陈旧、经营不善而出现了严重危机,两年前不得不以一美元的象征性价格被《华盛顿邮报》转手给哈曼集团。此后,更在不断滑坡的泥沼里越陷越深,以至于其末任总编辑、媒体制作经验非常丰富的蒂娜·布朗试图为这本老旧的杂志增加一些迎合市场口味的内容时,也无力挽狂澜于既倒了。
由此看来,《新闻周刊》纸质版的消亡,从来就不能被看做是一件可以与“纸质媒体必然消亡”划等号的事件。“内容为王”,对于包括纸质媒体和网络新兴媒体在内的所有媒体而言,都是一位的决定要素。同样是纸质媒体,英国《经济学人》杂志的发行量却一直在增长,目前每期发行量已超过140万本。
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之前,《经济学人》就曾预测自己的读者很可能因为危机的加剧而变得越来越多。何以故?因为,困顿的年代,人们更需要的是思想。经济学其实是政治经济学,马克思早就揭示过这一点。《经济学人》的逆风飞扬,恰好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内容为王”这一规律:由于能够提供清晰的事态分析、鲜明的立场和解决问题的建议,《经济学人》能够在互联网兴起和全球金融危机双重压力下,逆势增长,成为传统纸质媒体的一个旗杆。
当然,在纸质媒体坏消息不断的今天,纸媒是有问题的,而且有大问题。其问题的本质是资本过于侵袭其中,以至纸媒过于商业化。思想和文化被过剩的纸浆稀释,思想和文化的尊严被金钱和数字所淹没。没有达到学术水准的著作大批出版,没有价值和意义的信息到处泛滥。在无止境的商业化过程中,纸媒把自己葬送了。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教授维克多·纳瓦斯基分析说,《新闻周刊》陷入困境并非由于它一直固守旧有的新闻传统和创刊宗旨,恰恰是由于它在上升时期抛弃了这些传统和宗旨。《新闻周刊》“找死”,没理由让整个纸媒“陪葬”。
纸质媒体与人类精神、思想相生相随的历史特质,以及网络新兴媒体固有的天然缺陷,注定了传统纸质媒体与网络新兴媒体不是一对简单的此消彼长的替代关系。网络新兴媒体在体现它的即时性、互动性、方便性等等优势的同时,也深刻地暴露出它“过载”、碎片化、缺乏权威性等等负面特性。所以,《浅薄》的作者尼古拉斯·卡尔说,“利用网络代替记忆,我们将面临被掏空大脑的风险”。这并非危言耸听。
但并非不重要的是,传统纸质媒体不会因为互联网的兴起而消亡,并不意味着传统媒体可以皓月当空、稳坐钓鱼台。相反,当此之时,传统纸质媒体尤其应该求变图新、坚持自己之所以为之的历史和承担,以自己的责任和理想为定力,孜孜以求,才有可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